当前在“珠山八友”瓷画的收藏圈内,入门者日见增多,这些瓷画爱好者因涉足时间短,所见实物少,知识相对缺乏,容易凭感观直觉轻率判断,听信社会种种流言,盲目从事,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误区,把膺品当真品,把真品当膺品,在真假判断中迷失方向。经多年实践的广泛接触,多方的考察了解,归纳起来,大体有六个方面引起重视。
误区之一,以框架新旧优劣论瓷画的真伪。框架是瓷画的包装物,便于瓷画悬挂或摆放,框架材质和工艺的好坏是由使用者的经济条件和文化品位所决定的。框架是可变之物,随着时空变迁,因自然或人为等因素造成损坏,更换新的框架,这是很正常的。框架虽与瓷画是一个结合的整体,但没有真伪的内在联系,老框装新画,新框装老画都可能出现。现在景德镇一些仿制者为俺人耳目,煞费苦心,去民间收集老框,用来包装仿品,蒙骗收藏者,切莫上当。
纵观“珠山八友”的作品,不管人物山水,花鸟走兽、还是竹石梅花、昆虫鱼藻,均见画艺,功力不凡,每幅作品使你百看不厌、回味无穷,让你得到美的享受,这就是“珠山八友”瓷画特的艺术魅力。所见市场各类仿品,大多画艺平庸,看上去画面花俏艳丽不见神韵,形状貌似而无灵气,给人以拘谨呆板,匠气十足的感觉,与真品差距甚远。少数精细仿作,只要仔细观察,必能找出描摹之痕迹。
“珠山八友”的作品具有东方文化的特质,具有文化的精神,从他们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儒、释、道精神的缩影。同时,“珠山八友”的陶瓷装饰水平大大超过了官窑瓷器。官窑瓷器将器皿各个部位画得满、画得繁,而“珠山八友”的作品是根据器皿不同的造型来展开装饰和构图,使装饰部分恰到好处地融入器皿整体的关系中。如王大凡的通景人物瓷瓶《木兰归故里》,画中的人物与环境主次分明,空白的处理大小有别,首尾相接。如刘雨岑的粉彩、黑彩描金瓷盘,颜色的艳丽不亚于官窑,比官窑更雅致。
官窑瓷器从宋代“命进御瓷”开始,经历了4个朝代 (宋、元、明、清),可谓。从宋影青刻瓷到康熙粉彩景德镇陶瓷,尤其是官窑瓷器创造了无数个世界之。陶瓷器形千变万化,色釉装饰自然天成,陶瓷画面应有尽有,几乎将中国文化的儒、释、道,历史典故、名人轶事都尽收瓷中。仅中国龙就有100多个构图和造型。几来,宫廷画师一直在追求工艺上的华丽和造型上的复杂、繁褥。
“珠山八友”中王琦、王大凡、何许人、邓碧珊、徐仲南、田鹤仙都为“红店”出身,只有汪野亭、程意亭、刘雨岑为科班出身。如御窑厂能够延长到19世纪20年代,“珠山八友”都将成为宫廷画师,他们的粉彩工艺达到了宫廷画师的要求,而在陶瓷绘画领域又扩大了陶瓷艺术的疆土,开拓了一片新的天地。这就说明了“珠山八友”不仅仅是陶瓷艺人,而且还是陶瓷绘画家。“珠山八友”十君子,在陶瓷工艺上是家,在陶瓷绘画上又是以文人画为特质的艺术家。从他们留存下来的作品看,除了没有官窑瓷器的历史久远外,其他方面都超过了官窑瓷,与官窑瓷器形成了工艺瓷与艺术瓷的分水岭。
综上所述,“珠山八友”之所以区别于传统的艺人,就在于他们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书卷气。在陶瓷绘画上构成诗、书、画、印的东方文化的特质。几乎所有的“珠山八友”成员,对中国陶瓷都有特殊的贡献。王琦的“西法头子”在光影效果上就是。王大凡发明的“落地粉彩”技法,使粉彩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邓碧珊的“九宫格”画瓷像肖像,不仅准确,而且提高了画家的效率。何许人的雪景山水,在何许人之前中国陶瓷还没有雪景山水。徐仲南“乱而不乱,齐而不齐”的徐氏画竹法。田鹤仙“远处梅枝梅干虚谈,近处梅枝梅干浓重”的“虚实画梅衬托法”。刘雨岑的“水落碧桃花”。程意亭的没骨与勾勒,以写意开局,以工笔收场,对后代中国粉彩艺术起到了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作用。
珠山“八友”其实实为10人。成员有:王琦、王大凡、汪野亭、邓碧珊、毕伯涛、何许人、程意亭、刘雨岑,再加上徐仲南、田鹤仙。“珠山八友”指一个群体,而不是确数。他们也不全是江西人,其中王大凡、何许人、刘雨岑3人都是安徽人。这其中年龄大的徐仲南生于清朝同治十一年(1872年),比年龄小的刘雨岑年长32岁(刘雨岑生于1904年)。珠山八友虽为一个群体,但各人艺术风格迥异、特色鲜明。譬如:
1、王琦瓷绘人物,汲取了黄慎的写意手法,表现人物的衣纹和风姿,获得颇为奇妙的效果;
2、王大凡不用玻璃白打底,直接将彩料涂到瓷胎上的落地彩技法至今影响着景德镇陶瓷艺人;
3、邓碧珊是个在瓷板上描绘人物肖像的瓷画家;
4、汪野亭在前人的基础上,以国画的泼墨法,在瓷器上绘山水,同样出现墨分五色的中国画效果,给景德镇陶瓷的山水作品注人了生机;
5、刘雨岑凭借自己深厚的功底,创“水点”技法,在景德镇陶瓷粉彩艺术上产生了的影响,这种技术后来运用于烧制毛瓷,被誉为当代官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