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虚用,正在其对“意”(神)的激发。析而言之,包括对情的激发和对理的挖掘两个层面的统一。层面是指“石”所引发的审美感受,表现为主观感情的流露。第二层面是指“石”蕴含的审美意蕴的阐发,表现为审美感受的深化和审美联想的拓展。正是这两个层面焕发情神的虚用,才促成了意由景生、象外生境的虚境形成。
白居易在《太湖石记》中,对园林用石中的上品——太湖石的美学意义作了阐述。他认为,太湖石之所以为人所欣赏、珍爱,是因为它具有“如虬如凤”“如鬼如兽”的象形,这些怪石能使人有峰峦岩壑的精神感受。陈从周《说园》中说道:“奇特之峰,其态在变,而丑石在诸品中尤为难得,以其更富于个性,丑中寓美也”。园中赏石的“怪”“丑”其实就是要奇,就是要不同常形,愈怪、愈丑,愈见出自然造化的鬼斧神工,也就愈少见,愈神奇,愈珍贵,也愈耐观。
在景观设计上,“石”作为写意自然,摹拟山水的造景材料,并不单单是由于它的外形、纹理、质地能表现出山的形态气势,更重要的是在“石”身上,尤其是“奇石”身上浓缩着山川自然的灵气神韵,寄寓了天工造物的宇宙神力,是自然精神的呈现,形虽顽石,实为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