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别的原理,是唯物辩证的,既然鉴别的是书画,就不应抛开了书画本身为它的先决条件,而听任旁证来立作战。不掌握书画的内部规律,反映书画的本质,这个鉴别的方法所产生的结果,是书画不可认识论。
这里主要的要分清主次,分清先后,怎样才是客观的、合乎全面规律的。具体的事物,要做具体的分析。在鉴别的范畴里,不能否认这些旁证所能起的作用,但要认识到的是,它所能起作用的条件。事实上,旁证的威力,对书画本身的真伪并不能起决定性作用;它与书画的关系,不是讲同一体,而是从属于书画;它只能对书柳画起帮衬的作用,而绝不可能立作论战,而且有时它并不能起作用甚至起画反作用。它只能在对书画本身做了具体分析之后,才能得出在它的特定范围内能否起作用与所起作用的程度。因此,书画本身,才是鉴别主要的、亲切的根据,也只有使这个根据立起来,才有可能利用一切旁证,否则这些旁证纵然有可爱之处,却都是带有尖刺的玫瑰。翁方纲所藏的苏东坡《天际乌云帖》,即使作了好多万字的考证,来辨明它的真实性,但是他所藏的《天际乌云帖》还是不真,原因在于他始终没有能触及主要的一面。
题跋可分三类:作者的题跋,同时代人的题跋,后人的题跋。某件书画的题跋虽然也有对这件作品加以否定的,但是少数。多的是为了说明这件作品的创作过程,收藏关系,又或考证它的真、表扬它的美,于是人所共知的。但书画既有伪作,题跋方面也同样有多种的作伪情况,因此书画鉴定不能不注意它的"
张变幻"。真古画而配以别人的伪跋,或伪古画而配以别人的真跋,都是常见之事。画上如有作者同时人的题跋,应当弄清楚他和作者之间的关系。这方面的情况从书画本身并不见得能知道,而须从一些题跋中去探索。后人的题跋对书画鉴定能起多大作用,更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进行分析。作伪在宋代已很盛行,米芾《书史》便记载他临写的王献之《鹅群帖》及虞世南书,被王晋卿染成古色,加上从别处移来的题跋,装在一起,还请当时的公卿来题这些字卷。如果传到现在,宋人题跋虽真,帖本身却是米芾临的。题跋对书画的鉴定是否可信还要看题跋者的水平。弘历收藏至富,题跋也很多,但鉴别能力都差,往往弄假成真。黄子久的《富春山居图》,他先得了赝本,叹为旷世。后来对真本他反说是假的。文征明的题跋就较为可信,因他工书善画,鉴别能力高。鉴别的人除了眼力有高低之分,还须看他对作品的负责态度如何。董其昌经眼过很多书画明迹,但在评真上极不严肃,因此不能对他的题跋完全相信。总的说来,前代的鉴赏家去古较近,见到的东西多,有比我们占便宜的地方。他们的题跋虽不克尽信,还是值得我们研究思考的。
文本文献鉴考结合派:张珩、谢稚柳、徐邦达、启功、杨仁恺、刘九庵、傅熹年
在文本文献的鉴考结合派中,当首推张珩、谢稚柳、徐邦达、启功、杨仁恺、刘九庵、傅熹年等几位大家。虽然他们书画鉴定的成就各异,影响各有大小,但是在中国20世纪的书画鉴定领域里,几位却是不祧之大宗,整体影响极为广泛与深远。这些名家不仅具有丰富的书画鉴定实践经验,而且大多兼工书画,淹贯经史,著作宏富,具有特的学术代表性和广泛的学术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