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本是日常用品,但由于镜子能反光、能清晰映象,因而被人们引喻出许多社会功能,成为古人墓葬的随葬品。由于铜镜所具有的「破暗取明」、去魔压邪作用,再加上古代「视死如生」和「诸之具无不从者」的观念,人们把生活密切的铜镜同葬,以供死者在阴间继续使用。
浙江临安五代时期的墓中便有发现于前后墓室屋顶暗窗中置铜镜的。另外,在《汉书·霍光传》霍光死后所用「东园湿明」释曰:「东园处此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漆画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亦说明了古人以铜镜随葬的习俗。
此镜为三弦钮,方格钮座,羽状地纹。地纹之上,四个山字形纹饰作右旋排列,山字形的网底与方格四边平行,方格中点和四角上以及与之相对应的靠镜缘一侧,共伸出16只花瓣纹,方格四角外侧的花瓣纹两侧有末端向下勾卷的花叶纹,向右侧伸出一支长叶纹;绹纹带将这16个花瓣纹相连:一组将方格中点的花瓣纹与方格四角外侧的花瓣纹相连;一组将方格四角上的花瓣纹与山字纹左上方的花瓣纹相连,构成两组相互交错四叶瓣图案,非常繁复而华丽,卷平缘。
日本学者梅原末治在《汉以前的古镜的研究》图版第八2记录了一面「径一尺」的纹饰相类似的四山镜,因此,《铜镜图典》(孔祥星、刘一曼著,1992年)46页在转录这面四山镜时,说「直径33厘米,而且是构图华丽的四山镜」,这是目前见于著录的尺寸的四山镜。《长沙楚墓》(湖南省博物馆、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编著)亦介绍了从长沙楚墓出土的100件山字纹镜,其中纹饰相似的四山镜直径为17.2厘米(《长沙楚墓》235-242页),与前述的仍相差很远。由此可见,纹饰如此繁复与华丽的直径22厘米以上的大型四山镜,比较。
铭文镜虽然没有华美的纹饰,但其文辞和书法却为研究者所重视,因为它不但反映了对生活的美好追求;其古朴的字体也记录了书法的演变。
此镜为圆钮,连珠纹钮座,两周凸弦纹带和素平缘之间是两周铭文带,内圈的铭文为:「内请(清)质以昭明,光辉象夫日月,心忽杨而愿忠,然壅塞而不泄。」24字,外圈铭文为:「洁精白而事君,怨污欢之弇明,彼玄锡之流泽,恐疏远而日忘,怀糜美之穷暟,外承欢之可说(悦),慕窈窕之灵景(影),愿永思而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