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泉五十的价值
这件“大泉五十”青铜钱范,是1985年 5月,三门峡市废品回收公司收废品时发现,并由三门峡市文管会何康民、许永生经手以 38 元废铜价买,2000年 8月移交三门峡市博物馆收藏。
此钱范长 43.5 厘米,宽 20.4 厘米,高 4.5厘米,厚 1.4厘米。该器物系青铜铸造,体呈“空首布”形。范体上部有一浇铸口。范面中部有一浇铸槽,槽两侧各有七个支槽,每一支槽上有三枚钱,钱为圆形方孔,钱文为汉隶“大泉五十”四字。钱范下端中部有一三角形豁口。背面正中有两个桥形把手。 “大泉五十”铸行时间虽然仅有 13 年,但其却是王莽新朝通行货币中流通时间长、铸量大的货币。 “大泉五十”看似型制单一,但其版别多,内涵丰富,近年不断有新品种面世,尤其是背有纹饰、吉语及动物图案的版别发现极多。
我国古代用范铸币历史悠久,是世界上用范浇铜铸币早的国家之一。据考证,东周时人们就用土制原范铸造“刀” 、布” ,到秦始皇时采用石雕原范铸造“半两”钱。汉初发展到用阴文铜范,到汉文帝和昭帝时又改用铜铸母范和砖制母范翻印成子范,用合片垒叠的壳型铸造工艺铸造“四铢”和“五铢”钱。这种工艺到汉末得到广泛使用。所谓钱范,是铸币工艺中所使用的范模的统称。它按性质不同可分为原范 (又称祖范)、母范和子范三种。原范是指直接雕刻而成的钱范,范纹皆为阴文。既可以直接铸钱。又可以用来翻铸母范;母范是用原范翻铸出来或直接雕刻而成的阳文钱范;子范是用母范翻制而成的泥质阴文范片,它一般为双面范,几片、十几片甚至几十片配套叠压在一起浇铸钱币。
古时候浇筑钱币主要还是以单层立式浇铸形 (也有称为盘形),和叠铸形(也有称为花树形)两种比较的范形。单层立式浇铸形范出现较早,其形式为钱模在范中分行排列有序,有二行、四行、六行范形。每次浇铸出钱币的枚数,与钱范上钱模枚数相等,也有十几枚或五、六十枚不等。由于立式单层范浇铸的钱,如同排列在盘中,故有人称为盘形范。叠形范是用阳文母范,印制出泥质阴文薄范片,经阴干后,多枚薄形泥范片,相互叠堆起来组成一组,外用泥加固,烧成陶范,然后浇铸铜液,铸之成钱,多层展现,如同花树,故有人谓之花树形范。叠铸范每次铸钱数量,少者数十枚,多者可达百余枚。叠范铸造工艺,在中国古代铸造史上出现较早,是比较的铸造工艺。但用于大量铸造钱币上,这种工艺却较晚。钱范的种类按造型材料分,大致可分为泥质、石质、铜质、铁质四种,这四种钱范历代都在沿用,只是在工艺上有简有繁,不断改进而已。王莽时期的是秦汉铸币工艺的集大成时期,新莽多次推行币制改革,铸币种类繁多,基本土可分为布、刀、圜环三种,这从各地发现的钱范已可证实。
王莽时期的钱范有泥质范、铜质范、石质范和铁质范四种。新莽泥质钱范出土很大,如二十年代曾在西安出土新莽大泉五十、契刀五百、一刀平五千、小泉直一等泥陶范;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又在西安三桥镇好汉庙先后出土新莽钱背范千余件。另外在河南邓县、南阳、辽宁黑城古城等地出土大量的大泉五十、契刀五百、小泉直一等泥陶范。新莽铜质钱范在各地也均有发现,如在陕西临潼、户县和宁夏银川等地发现有大泉五十、货泉、货布、一刀平五千铜质钱范。此外新莽钱范个别的仍用石质范,如在河南孟津及临颖等地发现有契刀五百石质范。同时这时期铁范在铸币中开始使用,如在陕西兴平出土的“大泉五十”铁质范等。
就性质而论,从发现的钱范看,仍为阴文原范、子范和阳文母范,和前期无什么差异。
从形制上看,新莽钱范大致有铲式状、盘状两种。铲式钱范具有形制大、钱数多、浇铸主槽宽、支槽略下斜的特征,与汉武帝以后同类钱范形制相同,不同的是,范面下部出现两尖足,背部上下有平足,这种设置便于搬动平放。盘状钱范均系阴阳相错钉铆。范内钱形一般不多,且正背相错排列,与西汉同类钱范相似,但范面及钱形制作更为规整、精细。此期钱范题铭数量增加,内容范围扩大。如辽宁黑城古城出土的陶范上的题铭,多反书在浇铸口上部两侧,内容有纪年、制造者职称与姓名,数量达 110多件。
对王莽钱范的几点认识:
1.从各地发现的新莽铸钱遗址=和钱范看,如河南邓县“大泉五十”钱范遗址,西安北郊新莽钱范窑址、黑城古城莽钱遗址、南阳环城乡莽钱遗址等,这是王莽时期在中央统一管理下,分别在各地铸钱的反映,而不是允许地方随便铸钱,铸币权仍属中央管理。
2.除西安及附近地方外,各地发现的新莽钱范从已发表的材料看,只有“小泉直一” “大泉五十” “契刀五百” “一刀平五千”几种,而其他几种布泉、货泉、货布及刀布均没有发现,说明王莽时期这几种刀布和铲布铸造较晚,且制作费时费工,各地都未制造,新莽政权就被东汉取代了。
总之,大量西汉、新莽时期钱范出土,其中西汉五铢陶范母范头上有“官一”“官二”“巧一”“巧二”“五凤”“本始”“神爵”等年号铭文,是研究五铢钱断代的标准依据。新莽小泉直一、么泉一十、幼泉二十、中泉三十、壮泉四十、大泉五十、小布一百、么布二布、幼布三百、序布四百、差布五百、中布六百、壮布七百、弟布八百、次布九百、大布黄千、一刀平五千、契刀五百、货布、货泉、布泉钱范及范头大布、次布、钟官、前官、 “始六年造”等铭文。这些钱范实物的出土与发现,为我们研究新莽钱币的版式,鉴别“六泉十布”的真伪,提供了的珍贵样模,也是研究西汉、新莽钱币铸造工艺的重要资料。随着以后汉代钱范和铸钱遗址的不断出土与发现,汉代钱范研究的内容将会更加丰富,意义将更加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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